雪乃租賃了一棟小木屋,裡面的起居大廳有一張木質大桌,大桌上放滿了威廉這些日子以來的調查資料。
茱比亞拿著其中一張資料,透過搖曳的燭光看著資料說道:「柴修喜歡去有跳舞女郎的酒店,通常在下班時間消費,酒店的選擇沒有明顯規律。」
雪乃拿著另外一份資料說道:「柴修現在是史特拉王國的將軍,率領國王阿尼姆斯的直屬部隊,主要任務為王宮防禦和執行國王的命令。」
「威廉,你好厲害。你是怎麼收集這些情報的?」
威廉摸了摸鼻子,不打算如實回答茱比亞的問題。總不能告訴兩位女孩子,自己這幾天在酒店和失足少女之間徘徊。
「咳,我用了一些索爾先生秘傳的小手段。總之我們要進入下一個階段的作戰。」
威廉拿出一張空白的紙張,一邊寫一邊說道:「考慮到對方的性格,在發生戰鬥的情況下,很可能會挾持我們其中一人作為人質。或者將事情鬧大,把平民當作人質。
因此我建議盡可能的避開人群。以我打聽到的情報推斷,我們適合出手的時機有幾點。第一,皇宮到城鎮之間的路程。第二,進入酒館的瞬間。第三,離開酒館的路途。
不過還要加上考慮撤退的路線,因此在選擇作戰的時間點取決於茱比亞。」
茱比亞認真的回答道:「茱比亞仔細的探查過這個國家的周邊海域,憑藉著茱比亞的魔法,茱比亞有自信能駕駛小船帶大家離開這個國家。」
「船隻呢?」
雪乃回答威廉的提問,說道:「我和茱比亞合力將一條廢棄的小船重新改造過了。」
「好,那麼接下來要規畫行動。雪乃能請卡布利可一同參與嗎?」
「沒問題。開啟吧,魔羯座之門。」
「你好,卡布利可。」
「日安,雪乃小姐、茱比亞小姐、威廉先生。」
威廉回應招呼之後,說道:「卡布利可,我們正在進行任務的作戰會議。想聽聽你的意見。」
「洗耳恭聽。」
「任務目標疑似進行過魔眼改造,不清楚種類。不知道有沒有除了眼鏡之外的應對方法?」
卡布利可站的筆挺,如數家珍的說道:「就我所知,菲歐烈王國常見的魔眼改造有石化魔眼、造化魔眼和命令魔眼。在單人作戰方面,擁有魔眼者近乎無敵,只有配帶眼鏡才有機會一戰。若是提前知道對方的魔眼種類,就能準備額外預防措施。
石化魔眼消耗的魔力驚人,可以提前準備解除石化的藥水,能在一定時間內免疫石化效果。造化魔眼從靈魂層面進行干擾,可以使用提高意志力的手段進行抵抗,威廉先生的『勇氣讚歌』能取得相同的效果。命令魔眼對於人的干擾從大腦、肌肉層面,與造化魔眼不同,我建議可以使用更加強大的命令類魔法覆蓋。」
威廉思考了一會才問道:「我有一瓶抗石化藥水。造化魔眼我也有對抗手段。而命令魔眼……恩‥卡布利可,你的隸屬魔法能夠對抗命令魔眼嗎?」
「可以,我能夠單獨與命令魔眼持有者作戰而不受影響。」
「那麼這次作戰的主要作戰人員以雪乃為首,我在一旁掩護。茱比亞負責撤退部分。」
數日後的傍晚,柴修離開王宮,走在前往城鎮的道路上,後頭跟著一名士兵。
「待會喝完酒要做什麼呢?這小妮子雖然底子不錯,但還沒有到最佳的品味期。」
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,眼帶墨鏡的山羊男擋在了柴修的去路上。
「肉體改造人?喔,不對,是星靈。喂!小山羊…」
卡布利可憑藉著雙拳,搶攻上來。因為墨鏡喪失魔眼優勢的柴修連退好幾步,看向原本在他身後的士兵。
那名士兵拔出左腰的日式長刀,迅若奔雷,卡布利可只能回身閃躲。卡布利可迴避的同時,認出了這個劍術風格。
「哼,在我手裡的優秀士兵才能發揮出超越潛能極限。」
威廉大聲嚷道:「卡布利可!」
威廉不知從何處鑽出,同樣帶著墨鏡,拔出的長劍與柴修屬下相抗衡。
兩人的劍交互僵持,威廉的士兵長劍被砍出了崩口,而對方絢麗的長刀由史特拉星礦鑄造而成,武器方面有著極大的差距。
由於對方的兜帽遮掩,威廉只能憑藉著身材和下半部的面孔猜測,對方很高的機會是女性。
對方為了打破僵局回援柴修,陰狠的踢出一腳。威廉抬起膝蓋硬接下這招下三路。
對方趁機重整態勢,高舉長刀,向下一劈。
噹。
威廉向上格擋的長劍硬聲斷裂,但也成功阻擊對方的這次攻擊。
不過因為揮刀動作太大,士兵的兜帽滑落,露出黑色的長髮、精緻的面容。
回刀,袈裟斬。緊接著,向上挑擊。
威廉被對方的面容震驚,以致於被從左肩到腹部被刀划傷。回過神來的威廉使用光明魔法形成劍刃,撥擋下一招的挑斬。
重力魔法,重壓。
威廉的墨鏡右鏡腳背砍斷,墨鏡應聲滑落。柴修在被卡布利可壓製在地上的最後一刻,正好抬頭望向此處,兩隻眼睛瞪向威廉的面容。
光明魔法,勇氣讚歌。
威廉仍然受到魔眼控制,柴修擁有的是命令魔眼。
騎在柴修身上的卡布利可嘆了口氣,果斷的將柴修的一隻眼睛挖出來捏碎。
命令魔眼的魔力輸出產生一小段破綻。
威廉準確的抓住這個瞬間,雙手合十怒嚇道:「創世之光!」
在這一瞬間,以威廉為中心,半徑一米多被強烈的光芒籠罩。這個光芒否定了所有魔法、所有狀態。
同樣沐浴在強光之中的女士兵向前跪倒在地,雙眼留下了淚水。
「跟我離開這個國家吧,神樂。」
威廉將不發一語的神樂背到背上,卡布利可則早已將柴修打暈,扛在肩膀上。雪乃抿著嘴唇,沒有多說什麼,領著兩人走在預定的撤退路線。
月光溫柔的灑在海洋上,形成了美麗的反射。
簡單的單桅小帆船穩定的向菲歐烈的金銀花港前行,划破了一陣一陣的小浪,打散了海面的月亮倒影。
「神樂,好久不見。」
神樂抱膝坐在小船的左舷,絲毫不理會威廉。
威廉坐到他的身旁,繼續說道:「自從那天吵架之後,我們再也沒有好好的交談過。雪乃、茱比亞有和我說過那幾年的情況,我知道一直很認真的練習魔法和劍術,甚至能夠勝過魔羯座。」
被綁著雙手、蒙住眼睛的柴修哈哈笑道:「哈哈哈!原來你們認識啊,那位小姑娘真是個美人胚子,啊!嗚……」
「茱比亞要求你閉嘴,骯髒的蟲子。」
茱比亞很生氣的踹了柴修幾腳,並且在柴修的嘴巴上綁上布條。
「你什麼也不懂…」
威廉溫聲說道:「那麼給我個機會,說給我聽吧。」
雪乃安靜的走到船的尾部,與茱比亞靜靜的看向威廉、神樂的方向。
神樂指著威廉的臉越說越大聲。
最後,神樂哭了,倒在威廉懷裡的神樂嚎啕大哭著。
「雪乃,過去吧。」
雪乃搖搖頭說道:「威廉哥和神樂姐是同一個村子的人,我不是。」
天鷹座維納斯從天空落下,停在雪乃的肩膀上,咬了雪乃的耳朵一口,然後啊!一聲。
茱比亞輕笑道:「那不重要,去吧,雪乃。」
維納斯飛到茱比亞肩膀上,茱比亞看著抱在一起的三人,微笑說道:「這就是愛啊。」
「吱--啊!」
平順的抵達金銀花港,並且完成任務委託。菲歐烈王國的白虎部隊押走僅剩獨眼的柴修,而雪乃取得了雙魚座的鑰匙、茱比亞和威廉各拿三十五萬J做為報酬。
威廉與雪乃特地繞遠路,將神樂送到月桂村休息。頭髮開始發灰歐布夫婦一如既往,溫柔的歡迎神樂回家。
……
「威廉,你在想什麼?」
「是你啊,萊歐斯。我在思考黑暗魔法的修練問題。」
「我不太清楚黑暗魔法,不過我的影子魔法多少還是要借助一些光,才能取得最好的效果。」
嬌小的萊歐斯一邊回答一邊爬上椅子,坐到威廉旁邊,從側背背包中拿出三明治,準備開始享用。
「你還在害怕戈吉爾嗎?」
萊歐斯的身體明顯僵直了一小會,威廉笑道:「你別看戈吉爾一臉凶暴的樣子,他只是不擅長與人相處,其實是一位熱心的……」
「給我閉嘴,威廉!」
不知何處的公會成員大聲說道:「是戈吉爾,戈吉爾回來了。」
萊歐斯在威廉縮起了身子,威廉揉了揉萊歐斯的平頭,然後起身說道:「怎麼?難道我說錯了嗎,鐵龍?」
「哈?你這小子想打一架是不是?」
戈吉爾與威廉額頭互撞,威廉不甘示弱的說道:「正好,我們很久沒打一架了。」
四元素之一的大地索爾歪著頭,走向兩人說道:「NONONO,連說三個NO表示反對。兩位,要打架請去公會外面。」
「既然索爾先生都這樣講了,我們換個地方吧。」
「哼。」
公會外頭的荒地上,兩人在對視之中迸發劇烈的魔力。
許多公會成員跟著跑出建築物看熱鬧,一同出來的萊歐斯躲在兔兔丸身後問道:「誰會贏呢?」
兔兔丸雙手抱胸說道:「單論劍術與肉搏戰,威廉處於不利的地位。」
「喂!臭小子,你的劍呢?」
「這場戰鬥中我不想使用劍。」
「少瞧不起人了。」
「戈吉爾,別說風涼話了。之前的切磋中,我可是被你吃掉好幾把劍,那可是一大筆開銷。」
「哼,廢話少說,開始吧。」
戈吉爾率先搶攻,右手變成鐵龍棍,迅速的變長,往威廉身上砸去。
威廉左手搭上鐵龍棍,翻身向上,雙腳落在鐵龍棍上面,迅速的拉近與戈吉爾的距離。
戈吉爾左手變成鋸齒狀的鐵龍劍,抓好威廉奔馳的速度,用力揮擊。
威廉右手掌一伸。光明魔法,光之劍。
由光凝聚而成的長劍抵擋戈吉爾的一次攻擊後便消散,戈吉爾立刻將雙手恢復原狀,雙手交叉防禦威廉接下來的攻擊。
鐵龍的物理防禦非常優秀,因此戈吉爾非常有自信能夠抵擋下威廉由高處落下來的左拳,然後緊接著進行滴水不漏的近身追擊,讓威廉再也沒有空檔施放魔法,勝利便輕鬆落入囊中。
威廉的左拳張開,抓在了戈吉爾臉上。
光明魔法奧義,聖潔贊禮。
威廉後退一步,靜待戈吉爾接下來的反應。
戈吉爾熱情的摟著威廉的脖子笑道:「哈哈哈,威廉真有你的,我甘拜下風。」
兔兔丸右手扶額,搖搖頭笑道:「真是的,等會公會要雞飛狗跳了。」
萊歐斯不明白的問道:「兔兔丸先生,這是怎麼回事?」
兔兔丸還沒來的及解釋,威廉便說道:「萊歐斯,快過來。戈吉爾,他是萊歐斯,聽過你在任務中的英勇表現,非常崇拜你。」
戈吉爾咧嘴而笑,用力的揉了揉跑過來的萊歐斯的頭,說道:「你小子別崇拜我,我只會搞破壞。要找崇拜對象可以找四元素,他們每個人都非常值得學習。」
方才跟著出來看熱鬧的成員都目瞪口呆,其中一人說道:「不會吧?那個狂妄的戈吉爾居然也會謙虛。」
「時間差不多了,萊歐斯,快回到兔兔丸身旁吧。」
戈吉爾雙手抓著自己的臉,然後放下。低沉的說道:「可惡,威廉你這傢伙做了什麼!!?」
「我只是把你的另一面引導出來罷了。」
「混蛋!」
威廉與戈吉爾貼身肉搏,一拳一拳的來來往往。雙方在交手的過程中,戈吉爾逐漸佔據上風,直到兩人的雙手互相被對方抓住。
戈吉爾將頭顱往後拉,作勢要用頭錘攻擊。
威廉的眼白此時變色為深沉的黑暗。
鐵龍的巨錘!
約瑟會長站在窗戶旁,從自己的辦公室往下看去,喃喃自語道:「威廉使用黑暗魔法,勝負底定。」
黑暗魔法,暗剎那。
雖然此時還是白天,但是以威廉為中心,奪去了周圍所有的光明。而戈吉爾仍然撞出頭錘,想要敲定勝負。
黑暗魔法,影流。
戈吉爾的雙手握空,威廉與黑暗同化,迅速的轉換位置。
暗剎那帶來的黑暗來的突然,也走的迅速。
戈吉爾回頭看向威廉,威廉此時抬頭望日,雙手彎曲向上,做出擁抱的動作。
「讚美太陽。」
戈吉爾此時才發現,威廉看的並不是太陽,而是光明魔法凝聚而成魔力彈。
兔兔丸的聲音傳來:「到此為止。」
大空的阿利亞將威廉的魔力彈打散,一邊流淚一邊說道:「太可悲了,完美的魔法反擊就這樣被我打散。真是太可悲了。」
威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,笑了笑。並不在意阿利亞的介入。因為透過這場切磋,威廉已經確認了一件事情。
光明和黑暗魔法,的確是心靈的魔法。
……
「光明和黑暗魔法,是心靈的魔法。艾琳,你受黑魔法體系的侵染太深了。」
「我已經龍化了四百多年,心靈被黑暗腐蝕,妳到底要我怎麼做?」
「如果要改寫妳的歷史,就必須達成條件。重新獲得愛吧。」
「妳要我用這副身軀去愛?」
「對,愛這個世界、愛妳的女兒、愛你的伴侶。」
「別開玩笑了!我在西方屠滅了多少國家!多少人類!甚至還想奪取女兒的身體!」
「喔?那為什麼現在在我面前的艾琳‧貝爾賽利翁是龍族,而不是一位年輕人類女孩?
正視自己的內心,艾琳。
妳的孩子,是你唯一僅存的救贖,你存在於世的證明,也是你身為人類的最後一條救命繩索。」
艾琳彎著腰,將頭埋在雙手之間。良久。
「我的女兒,她在哪?」
菲莉亞露出潔白的八顆牙齒和可愛的渦梨。手裡的羊皮紙寫著「X784年,幽鬼的支配者與妖精尾巴在馬格諾利亞發起的公會之間的戰爭。」
……
約瑟的聲音透過移動公會擴大發聲,朝著妖精尾巴喊話道:「立刻交出露西‧哈特菲利亞。」
「「露西是我們的夥伴!我們的家人!」」
「木星炮,發射!」
幽鬼的木星炮早已蓄積大量的魔力,狂暴的魔力光束炮朝妖精尾巴奔騰而去。
妖精女王艾爾莎,果斷的換上了防禦力最高的鎧甲,站立在公會前。
煙塵散去,一位身穿風格怪異黑法袍、頭綁四條麻花辮的紅髮女人站在艾爾莎身前。
「是誰敢傷害我的女兒,哈?」
艾琳將頭上破損的黑色髮帽丟到一旁,瞪向幽鬼的支配者。一股壓倒性的魔力形成壓力排山倒海的向幽鬼的行動公會襲來。
「那是艾爾莎的老媽?太可怕了吧。」
「嗨咿!真不愧是母女!」
艾琳將右手伸向天空,張開的手掌像是要將天上的星星拉下來一般。
「接受我的怒火吧,極限附加魔法,神之星崩。」
妖精尾巴的眾多魔導士目瞪口呆的看著天空。
「……太扯了。」
「‥‥那是隕石嗎?」
「嗨咿!這就是艾爾莎的媽媽啊。」
約瑟的右手用力搥在石座的扶手,額頭冒出青筋,大喝道:「轉換成超魔導巨人型態,所有人協力使出煉獄破碎。」
幽鬼的行走公會,轉換成魔導巨人型態,公會內部的所有人員同心協力的將魔力輸出在魔導巨人身上,在隕石落在頭上之前,成功使用「煉獄破碎」將隕石粉碎。
「幽鬼的支配者們,傾盡全力出擊!」
一同在大廳的威廉低聲向兔兔丸問道:「雪乃呢?」
兔兔丸也低聲回答道:「她主動承擔抓捕哈特菲利亞的任務,現在應該在馬格諾利亞的城鎮內。」
哈特菲利亞……威廉搖搖頭甩開心裡雜亂的想法,他與約瑟約定好了,幫助幽鬼的支配者最後一戰,算是將以前的恩惠兩清。此戰之後就能回去聖菲莉亞城與老師一同追求魔道深淵。
威廉與幽鬼的其他成員一同離開超魔導巨人,他的眼中只有一位算的上是真正的威脅,艾琳‧貝爾賽利翁。
兩大公會成員四處接戰,場面非常混亂。
威廉雙手合十,身上發出柔和且明亮的光輝。
光明魔法,勇氣讚歌。
遠處的艾琳冷哼一聲,用法杖敲了一下地板說道:「覆蓋全場的戰爭增益魔法?可笑,全場分離附加!」
「妳真的是我…母親‥?」
艾琳側頭看向身旁全副武裝的艾爾莎,柔聲說道:「先結束這場戰爭,之後我有好多好多話想和你說。」
艾爾莎表情有些不自在,說道:「請你到安全的地方等我……媽媽…。還有…謝謝妳。」
艾爾莎語畢,隨即加入戰場。
威廉時不時需要警惕妖精尾巴的暗處的冷槍,適才的增益魔法也被敵人抵銷。若是要贏得公會戰爭,威廉腦海裡給予的最佳判斷便是首要清除艾琳。
黑暗魔法,暗剎那、影流。
化為影子的威廉受到一道斬擊逼迫,在遁行一段路程後被強逼出來。
「火龍的鐵拳。」
威廉化為實體後,納茲的火焰拳頭隨即而來。
嘖,滅龍魔導士,礙事。
光之加護。
威廉在無法閃避的情況下,只得只用光劍形成的壁障阻礙納茲的攻擊。
「傷害家人的幽鬼,我要你們付出代價!」
納茲的拳頭打穿障壁,一路貫穿,將要打在威廉臉上。
光暗魔法,光影相對。
納茲的拳頭打在了被調換位置的馬卡歐臉上。
「可惡!」
「威廉,你怎麼會突然…?」
威廉左手擋住戈吉爾打過來的鐵龍棍,說道:「我利用魔法掉換位置,對方的火龍很強。」
「哼!我知道了。那條火龍絕不是我的對手,幫我調換過去。」
威廉一手拍戈吉爾的肩膀上,馬卡歐又被調換過來。
威廉說道:「抱歉了大叔。」
隨手擊暈馬卡歐後,威廉繼續尋找艾琳的蹤影,並且陸續打倒一些較為弱小的妖精尾巴成員。
一閃而過的緋紅頭髮。
威廉抓住時機,果斷出劍。
刀劍相擊,鏗!
妖精女王,艾爾莎。
「抱歉了,我必須在這裡打倒你。換裝,飛翔之鎧。」
艾爾莎凌厲的斬擊加上鎧甲增益的速度,面對高強度的快速斬擊,威廉一時之間落在下風。
威廉騰出左手,右手持劍繼續抵擋艾爾莎的追砍。
「我不會給你機會施放魔法!」
威廉的長劍被擊飛出去,飛轉好幾圈才插在地上。
面對即將到來的斬擊,威廉沒有時間感到畏懼,雙目放光。
「光明魔法,聖臨。」
左手鉗住艾爾莎的劍身,身子微蹲,右肘向斜上直擊艾爾莎的腋下。
一個回身旋轉,如同躍動的光之妖精一般。
威廉手裡多出了兩柄光之長劍,兩劍橫劈在艾爾莎的胸、腹上。被斬倒在地的艾爾莎,被憑空召喚出來的光之長劍釘住四肢。
「聖龍的咆嘯!」
「光輝聖域!」
面對艾琳強力的龍息,威廉利用數柄光之長劍環形落地,形成法陣,抵禦艾琳的龍息。
「向空氣附加,熱量!」
威廉像是下巴脫臼一般,張大嘴巴,用不帶任何情感的冷聲說道:「創世之光。」
一股巨大的白光一閃而逝,這一瞬間戰場上的魔法都被否決。
一柄光之劍直奔艾琳的咽喉,刺破了艾琳的法杖、手掌、咽喉。
躺在地上的艾爾莎吶喊道:「不!!」
艾琳口吐鮮血,露出最殘忍的笑容。左手握住威廉的右手臂,右手變成龍的手臂,一爪抓向威廉。
威廉毫無感情的光之目中,預見了自己被撕碎的未來,立即判斷出此時此刻的最佳選擇。
威廉的左目被黑暗佔據,與右目形成強大對比。
光暗相對。
威廉與艾琳位置交錯。
龍臂抓著威廉的左手,左手打向威廉。
威廉受到巨力打擊,像是打水漂的石頭一樣,在地面上反彈了好幾次才落地。
艾爾莎由於創世之光的緣故脫離控制,強忍著疼痛爬向艾琳的位置。
艾琳卻做出驅趕的手勢,示意艾爾莎遠離。
艾琳‧貝爾賽利翁,在此刻化成聖龍。
「喂喂喂,太誇張了,我們怎麼可能打贏妖精尾巴。」
艾琳‧貝爾賽利翁的龍尾橫掃過來,幽鬼的戰線全面潰敗。
但是此時的戰場已經與威廉無關了,他盡力了。
恢復魔力的馬卡羅夫登上超魔導巨人,使用妖精法律打倒了約瑟。
當妖精尾巴歡呼之時,艾爾莎正抱著從巨龍變回人型的母親。
艾琳將喉嚨的傷勢處理好後,用沙啞的聲音說道:「我要去看一下剛才的那個人。」
「艾琳要恢復人類身分非常簡單,把你的人格附加到威廉的身上,奪走他的肉體。他體內有著我精心製作的魔力結晶、多年打磨的身體。」
艾琳‧貝爾賽利翁腦海裡回想起菲莉亞的聲音,一想到那女人的提議,她便一陣惡寒。
如此富含心機的女人,若是自己照著對方的計畫行動,那麼自己……
菲莉亞‧伊登突兀的在艾琳身後出現,一柄附加滅龍之力的匕首刺穿了艾琳的後背。
「女王陛下,你從以前到現在都是這樣。太過善良、太過熱情,關鍵時刻總是需要別人推你一把。來吧,踏出嶄新人生的第一步吧。」
「嘔,菲‥菲莉亞,你這個‥嘔--,婊子。我不是說--」
「嘻呵呵呵,你可愛的女兒真是富有行動力。」
菲莉亞放開手裡的匕首,稍微側身便將艾爾莎的劍引導至艾琳身上。
「媽媽,我不是…我只是想救妳…。」
菲莉亞輕鬆寫意的將艾爾莎放倒,並踩在腳下,說道:「連妳女兒也在催促呢!罷了,我就再幫你一把吧。」
操龍秘術。
艾琳艱難的舉起雙手,調動身上的魔力,對準了昏迷的威廉。
在光與暗的交織侵擾之中,威廉回到了迷迭村的那一晚,成為了旁觀者。
零星的村民正在抵抗黑魔法教團成員,魔法、兵器造成房屋倒塌、村莊起火。而被捕獲的村民,手腳被鍊在一起,如同待售的牛羊一般。
威廉看見自己在父母的掩護下,轉進房屋之間的暗巷中,房屋隨即受到魔法波及而倒塌。
「那就是你人生的起點?」
威廉轉頭看向身旁的女子。
「你怎麼會在這裡?」
艾琳深吸一口氣,壓下心裡的驚恐與憤怒。吐了一口長氣後才說道:「說來話長。」
兩人在沉默之中,繼續觀看威廉的一生,場景很快轉換到向菲莉亞拜師一事。拜師之後,菲莉亞在威廉體內植入一顆彈珠大小的魔力水晶。
「呵,被菲莉亞出賣的蠢小子。」
「出賣?」
「我想也是時候說明我在這裡的原因了。」
「……」
「你敬重的老師強迫我奪取你的身體,因此我才會在這裡。」
威廉練劍的場景一閃而逝,一陣變換之後出現艾琳與威廉第一次交手的畫面。
「這是我第一次遇見妳的港口,我差點死在妳的手上。」
「當時你是如何知道,我第一爪的目標是喉嚨?」
「植入那顆魔水晶之後,面臨重要關頭時,那顆魔水晶能夠讓我短暫的看到未來。」
「那就說得通了。」
「妳那時候阻撓我的原因是想找艾爾莎嗎?」
「……」
艾琳沉默以對,場景卻開始變幻,不再以威廉為主視角。艾琳與菲莉亞在不知名的地方激烈的作戰,兩方僵持不下,最後罷戰。
「菲莉亞後來請我去她那裡吃飯,並且與我談起交易。」
「附加魔法?」
「看來你也不是全然無知。」
艾琳與菲莉亞的飯局仍在繼續,艾琳說道:「星靈魔法之母的小把戲,偷偷的將那間書房的時間流速更改。」
艾琳看向威廉無知的表情,嘲弄的說道:「你知道她最忠誠的斐烈恩嗎?」
「獨眼劍士?」
「對。那個斐烈恩與你一樣,有著特別的靈魂。而且同樣被菲莉亞迷的神魂顛倒,最後在她的安排之下,被迫開闢了星靈界,成為了星靈王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菲莉亞藉由那次行為,成功的觸及魔道深淵。至此之後,她宣稱掌握了時間與空間的奧秘。而她的人性,永遠的處於墜落之中。」
威廉看著菲莉亞翻著繪圖冊大哭的場景,喃喃問道:「難道這眼淚也是騙人的?」
「或許只有她自己知道吧?」
交易結束後,艾琳離開聖菲莉亞城,與艾爾莎重逢。不出三日,幽鬼與妖精的公會戰爭開打,然後便是方才的作戰。在最後的回憶中,威廉清楚的看到菲莉亞捅了艾琳後心一刀。
「是時候談談了,威廉‧歐德姆布拉。你和我。」
「你想談什麼,艾琳。」
「這個身體的歸宿。」
威廉嘆了口氣,憐憫的看著艾琳。
艾琳也憐憫看向威廉,說道:「把身體讓給我,我會替你復仇。」
「不,艾琳。我能猜到老師的意圖,你我爭奪身體並非最佳解答。」
「別自欺欺人了歐德姆布拉,你的老師將你賣掉了。以我的魔法造詣與魔力量,我在這裡與你對談是我僅存的憐憫之心。」
「我的老師曾經教我,要把握本質。艾琳,你為什麼會進來我的體內?最初妳與老師的交易是恢復人類身體對吧?」
「我與菲莉亞達成的交易是改寫歷史,而不是現在這種情況。」
「這只是第一步,艾琳。」
「你不要學菲莉亞說話,你讓我感到噁心。」
威廉的左邊銀色耳環閃爍著微弱的光芒,傳來一道魔力,在威廉心中形成菲莉亞的思念體。
「不,就是我在說話,艾琳。」
菲莉亞伸手輕輕摀住艾琳的嘴,笑盈盈的說道:「各取所需,艾琳。我們的交易仍然有效。」
菲莉亞後退了一步,輕飄飄的轉了一圈,笑道:「如果我沒使用計謀,妳恐怕不會乖乖的將人格附加到威廉身上。」
「老師,要進行時間逆行了?」
菲莉亞掩嘴笑道:「艾琳,我的弟子頭腦很清楚,和你那顆四百年沒再用過的腦不同。」
「妳現在最好給我說清楚,否則你可愛弟子的靈魂,將被我的魔力撕碎。」
「威廉,光明與黑暗的本質是什麼?」
威廉嘆了口氣,無奈的說道:「多虧剛才那個生死瞬間,我體會到了兩個魔法的本質,那就是『永恆的寧靜』。」
菲莉亞微微躬身,笑道:「艾琳陛下,請你盡管使用魔力來搶奪威廉的身體。」
艾琳氣的剁腳,釋放出大量的靈魂與魔力,想要一舉奪下威廉的肉體。可是一接觸到威廉,艾琳的魔力與靈魂突然一滯,陷入了『寧靜』。
「總算安靜多了。威廉,你聽好。接下來的時間逆行是基於你與艾琳靈魂上的特殊連接,目的是修改艾琳個人的『歷史』,盡量別做出多餘的事情,懂嗎?」
「阿‥老師,什麼才算多餘的事情?」
「與她無關的事情就別管。」